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蓉逸:不大有读小说《家》《春》《秋》的记忆,可能因为小,字也认不全。开放后回炉的旧电影《家》,却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个时期的影坛神话,国宝一般的孙道临,王丹凤等人,构成了一部经典。特别是黄宗英饰演的梅表姐,那样一个楚楚幽幽的人物,难以忘怀。同样是幽幽楚楚的淡黄色的梅花,放在旧式大家庭的屋里,至今仍是理想的中式客厅的印记。
  巴金先生是成都人,在那里至少住到了青年时期。
  成都盛开梅花,回那里过年时总是会跟家人去满园梅花的望江公园赏梅,然后在公园门口买一束回家。印象中,成都外婆旧式四合院的客厅里总有梅花。
  广州过年花市的种种美丽温馨中,也是捧在手里的梅花令人欢欣到骨子里。
  温哥华是看不到梅花的,正如那许多挚爱又远离了的事物。依然在繁花似锦的城市里寻寻觅觅,期盼着偶遇。
  终于有一天很偶然,看到一树梅花,站在那里发呆。家主恰巧来到后园。
  “这是梅花吗?”
  “我也不太清楚,前屋主留下的。” 不是华人的亚洲人答到。
  “真美。”
  “你很喜欢? 那我剪几枝给你。” 太谢谢了!
  欢欢喜喜插在花瓶里,终于了成一桩心愿。
  后来的日子里自然是没有梅花了。就总是插几枝银柳,远远看去,象是欲放的梅。
  过了很久很久才明白,那时插在花瓶的其实并不是梅花,是一种梅子的花,花瓣比梅花单薄许多。
  及至差不多把梅花的事情忘却时。
  一日跟朋友去他们远郊购的一处地玩。后院像森林一样,穿过树丛,有一小桥,过到邻居那边,小河里还有鸭子,好理想的写作的地方啊。当然,也会有熊出没吧。这是以往的经验,每到住得很远,后院是森林的朋友家里都是这样说的,只能敬而远之。
  一路走过各种花树,但见火红色的她们,笑脸张开,迎面而来:
  “梅花啊!”
  我扑上去拥抱,亲吻。
  “什么呀,这是贴杆海棠。” 朋友笑了。
  她正在热情地给她的铁杆海棠拍照,说今年迟了一个月呢,因为年底的那场大雪。
  这事不得不理论清楚。结果人家说得有根有据。
  至此必须承认了,温哥华没有梅花。
  仔细想来,因为梅花弄出的诸多乌龙,皆因看梅花实在是小时候的事情,对它铭刻的爱误以为是从小看到大。
  这种非常像梅花的贴杆海棠系蔷薇科,木瓜属,又称木瓜花,如此美丽的花结的果实有个并不浪漫的名字,叫皱皮木瓜,一种中药。不过表皮并不皱。
  说起来真有趣,其实曾经买过这种果子,样子似梨非梨,比梨子小,又有点像梅子。看着新奇,就当水果买了。店主说有点酸,最好别生吃,是用来做调料的。
  码字间,女友来电话。
  她刚从台湾回来。
  “温哥华太美了,太舒服了!台湾那叫一个热啊!”
  我忙告诉她山火和雾霭的事情,她又是极力辩护,什么都不会影响这里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
  我能想象她坐在那个不大但绿树遮荫,花木环绕的院子里美滋滋的样子。她是如此喜欢温哥华,爱它的每一个季节。也正是她,使我在来温哥华十几年后的某个春天才开始真正喜欢上这个城市。
  用贴杆海棠香香的果子,做一锅美美的木瓜鸡,心中充满感恩。有上帝同在的每一个日子,都飘着果香。
本文首发于“这才是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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