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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俨然已经把原来自己主持《学徒》真人秀搬到了白宫。上任半年多来,白宫迎来送走了众多面孔,这回轮到有“影子总统”称号的班农。白宫新闻发言人证实,周五是班农在白宫任职的最后一天。
班农曾经帮助川普笼络“平民主义”(populist, 又民粹主义)以及“激进右派”选民,打造“美国优先”的口号,帮助川普胜选并且坚持实现竞选承诺,却也逃不了川普的一句:YOU'RE FIRED.
班农曾是白宫几次“宫斗”的主角,和白宫前幕僚长普里巴斯斗过,和“驸马爷”库什纳斗过,虽然普里巴斯先他一步离开了白宫,但是班农终究不是在白宫里笑到最后的赢家。周五早些时候,川普就告诉几名顾问,他已经决定要让班农离职。但是班农的亲信却坚持,离职是班农自己的意思,并称班农早在8月7日就已经向总统提交了辞呈,原本准备在本周初宣布,但是由于维州种族冲突一事才暂时搁置。
库什纳和班农
就在维州种族冲突爆发之后,许多维权者和活动家要求川普解雇白宫西翼办公室的“种族主义者”、“反犹太者”班农,而川普仍然维护班农,说他是个“朋友”并不是“种族歧视者”,却没有明确说不会辞退班农。但是班农辞职/被解雇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班农好战的性格,让他在白宫、政府都树敌不少。
班农带有一种“好战”、“预警性”的思维,在白宫和政府内都给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而这些敌人也逐个被班农的后盾Breitbart猛批过。在班农罕见的公开露面中,班农曾说自己在白宫的每一天都是一场“斗争”,他的斗争对象包括以普里巴斯为代表的“共和党建制派”和以库什纳为代表的“纽约派”。
班农和普里巴斯
班农在职的不长的时间里,已经将不少当时对“平民主义”以及“激进右派”做出的竞选承诺变成了现实,或者提上了日程。比如一度引起巨大反响的“禁穆令”、对庇护城市的压制、对无证移民的打压、缩减合法移民的设想、退出TPP(跨太平洋伙伴协议)等都少不了班农的努力。Breitbart已经用“当心猛兽班农”(“Get Ready for Bannon the Barbarian”)为题发表了一篇文章。班农的离职必然招徕右翼更多的攻击批评,也可能使得川普失去许多支持者。
班农办公室里的白板写满了亟待解决的事宜
也许左派杂志《The American Prospect》周三发布的一篇和班农的采访能够给我们一些蛛丝马迹。在这篇报道中,班农似乎并无顾忌,讲到他和老板川普在政策上的一些不同立场,以及他在白宫、国务院、国防部的一些对手,甚至公然称,反对对中国实行“贸易制裁”的同事是自找难堪(“wetting themselves”),还扬言要把东亚太平洋事务主任Susan Thornton移除。他在许多重大事务上的立场也和白宫其他顾问、以及总统本人都存在许多分歧。
与中国的“贸易战”
班农希望笼络鹰派来共同推进、施行对中国的强硬贸易政策。“我们正在和中国打‘贸易战’,”班农说,“我们当中一个在25年或者30年间就会变成霸权,如果我们坚持现在的贸易政策,那就是会他们(中国)。”班农承认,和中国的贸易战对他来说就是一切,“我们必须疯狂地关注这场贸易战,如果我们继续输,可能也就5年,最多10年时间,我们就无法再恢复了。”对中国打击的计划包括,在301法案下,审查中国强迫在华美国公司转移技术的行为,接着就要针对钢铁、铝制品倾销来做文章。
对于国务院、国防部希望中国帮助遏制朝鲜导弹计划,并且反对改变对华贸易政策的官员,班农则信誓旦旦地说要“排除异己”。他还点名称,自己和财政部、经济顾问孔恩以及高盛的说客在抗争。
遏制朝鲜核问题
班农本人和川普之间也有过少许摩擦。班农被视为帮助川普竞选团队致胜的参谋长,而川普上任后,又被称为是“影子总统”。对他这样的评价自然引起了川普的不满,他强调,自己就是自己的参谋长,言外之意,“国师”班农再厉害,不要忘记了自己的位置。
而上周,口口声声喊着要以“火和愤怒”回击朝鲜的是川普,他甚至还说这样强硬的态度对于金正恩来说还不够。但是这一切在班农眼里却显得微不足道,公开和老板川普唱反调。
他说,对美国来说,遏制朝鲜核威胁的“军事策略”从来都不是一个选择。不用说核武器、洲际导弹之类的,“即使是使用传统武器,首尔数千万民众在最开始的30分钟都会丧生,除非谁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否则我们根本没有军事选项。”班农称,他可能会考虑,中国遏制朝鲜停止开发导弹、核武器,同时美军从朝鲜半岛撤军的方案,但是这一方案显得遥不可及。
国内种族矛盾
再回到维州暴乱一事,川普在周二不再明确谴责“白人至上主义者”、“新纳粹”等右翼团体,坚持两方都有责任,并称在“白人至上主义者”、“新纳粹”中也有仅是参与抗议的无辜良善民众。而对这一事上的看法,班农的反应也再一次和老板分道扬镳。班农称,“种族主义者”都是“输家”,是不微不足道的元素,还说“极右翼”不过是一帮“小丑”。
他说“极右翼”发起的种族暴乱和自己宣称的“经济国家主义”根本没有关系。班农所指的“经济国家主义”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政治哲学理论,简单地说来,就是同“国际化”形成对比的政策,将普通工薪层美国民众利于置于富有的国际化的精英层之上,包括贸易保护主义、对于强硬的移民(合法以及非法)政策等等。这些倾向,以及实际做法已经在川普政府目前的政策以及行动中有体现。
班农在这一采访中透露的野心、锋芒还有肆无忌惮,也注定他无法在白宫久留。一向精明的班农称,自己并不知道记者会把当时的电话内容公之于众,但是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晚了。
后班农时代,川普白宫何去何从?
正如前面提到的,班农主张的是贸易保护主义、强硬的移民政策,具体表现在希望与中国打“贸易战”,希望向墨西哥进口商品收取高额关税、建边境墙,同加拿大、墨西哥重谈北美自贸协定,削减移民等等。而班农的大本营Brietbart是“另类右翼”的大本营,帮助煽动“白人至上主义”、“种族主义”等。班农一走,川普固然不可避免会失去一些来自这些群体的支持,但是川普政府可能减缓在贸易上对中国的强硬态度,可能从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慢慢地过渡到美国政府在国际上的一贯立场上。另外,“好战”的班农一走,白宫也有望能够清净一些。不再有人主动挑起“宫斗”,少了一股不同意见和力量,再加上退休的海军上将司令凯利的管理,川普政府的政策以及向外部传递的信息可能会比原来更具连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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