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Alex Heath
编译丨Alina
Snap在今年三月IPO之后,员工们几乎都难能有和公司CEO埃文·斯皮格尔交流的机会。埃文到底在想什么?他们无从得知。
Snap的创始人博比·墨菲和埃文·斯皮格尔;图源丨路透社
Snap的运作模式和其它初创公司都不一样,他们以书面问答代替了日常的董事大会。Snap的员工使用共享文件,向如今年仅27岁的CEO埃文提交问题。
所有问题都指向了一致的焦虑——在Facebook、Instagram等竞争对手发展势头正猛的格局下,Snap到底应不应该开始担心自己的发展?Snap到底该如何应对这些劲敌?
斯皮格尔的回答总是很简短。据那些得到回复的员工称,他们只收到了一个词——“不必”。除此以外,斯皮格尔还表达了当下员工应该想的不是竞争,而是如何完善本公司产品,尽可能多创新。
举例Snap的IPO已经过去五个月,员工的疑虑非但没有消失,却愈演愈烈。疑虑的阴霾还逐渐从小范围扩展到了Snap的整个南加州总部,甚至波及到一部分投资者。自从上市以来,Snap市值已经骤减数十亿美元,公司股票的交易量也比巅峰期少了一半。再过不久,员工就可以出售自己的股票份额,Snap也即将迎来公司的存亡时刻。
不过五个月以来,Snap已经做出了很多努力,也在逐步完善自我——员工现在有了更多和斯皮格尔交流的机会;新产品测试的保密功课也在逐渐提升;早期行政人员在更新换代,公司员工数量也在稳步上升。
然而有一点,始终没有改变:Snap是埃文·斯皮格尔“个人集权产物”。虽然他的“专制集权”让千禧一代爱上了这个在线通讯产品,可问题在于,在这样的专制集权下,公司是否还可能进一步发展?
威尼斯海滩上,Snap的其中一栋办公楼;图源丨路透社
Snap创立之初,公司早期的投资人、员工和内部人员握有12亿股份,而接下来的几周内,这12亿股份就可以正式上市出售。下周一,其中4亿股份将首当其冲最先上市。不过,Snap对于可能的交易也早有预防措施。
据消息可靠人士称,自公司预备上市起,Snap内部早就召开过无数次例会给员工打起了预防针,高层反复告知员工成为公开股东意味着什么,也反复警醒员工决不可泄露公司内部信息,也不可抛空股票。Snap甚至还请来了斯坦福大学的教授给员工教学如何管理个人资产。
即使在公司的起源地威尼斯海滩,Snap也尽量保持低调。比如最近公司为员工配置了自行车以便于往返各大会议。一开始自行车设计成了亮黄色,不过最终公司将自行车全都改成了黑色。设计自行车的Solé Bicycle合伙人吉米·史丹利告诉我们:“Snap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的员工招人瞩目。”
当然,担忧股价的沉浮乃是人之常情,对于新上市公司的员工更是如此。不过斯皮格尔对此却可以轻描淡写。他警醒员工股市沉浮乃兵家常事,不足挂齿。如今的关键任务仍然是公司如何创新产品。
“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Snap,你的手中掌握多少实权,就能赢得多少尊重——它们全都取决于你有多靠近公司唯一的太阳。

而这太阳,正是埃文·斯皮格尔本人。
在埃文·斯皮格尔的领导下,公司高度封闭,员工之间鲜有交流。因此,仅有斯皮格尔本人、公司少数高级执行官以及斯皮格尔的几位亲信才有资格称自己真正把握着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Snap的一位前任员工表示。除了对未来的发展一片模糊,斯皮格尔的管理也从不公开通明,没人知道任何一项指令背后的原因。“他们只是告诉你要做什么,但不告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Facebook的管理一向以公开透明著称。CEO马克·扎克伯格公开告知公司未来10年的发展愿景,并且从不忌讳回答有关公司即将上市产品的任何疑问。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Snap,占绝大多数的大约2500名员工对于公司未来发展毫无概念;除了自己所在的部门,他们也不知道公司其他部门的战略决策。
在Snap,信息的流通几乎是被严格管控的,没有人需要知道“多余的”信息。去年,斯皮格尔将公司由Snapchat改名为Snap时,颁布指令要求员工“改良照相机”,除此以外,员工们毫无头绪。
事实上,斯皮格尔难得召开会议,在公司IPO以后,斯皮格尔和员工通过书面邮件解决问题。这些邮件,竟然已经是大部分员工和公司CEO最直接的沟通方式。
通过几个月的累积,斯皮格尔在回答中渐渐透露了它对与公司竞争对手的看法,也透露了自己仰慕的科技巨头是何人。
在一次问答邮件中,斯皮格尔表示:考虑到Facebook的抄袭,公司的成长和发展绝不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零和游戏,他同时也对于公司必须在在某种框架内发展表示遗憾。他认为,为了满足不同需求,人们会使用不同产品,而Snapchat和Instagram作为不同的社交产品,其实可以和谐共存。
如今,大部分外界投资者和媒体都将Snap和Facebook相比较,不过斯皮格尔表示自己最仰慕的科技公司是亚马逊,以及曾经由史蒂夫·乔布斯领导的苹果公司。
斯皮格尔也像乔布斯一样,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在产品设计上,而尽量规避商业纷争。那些靠近公司权力中心的人纷纷表示,斯皮格尔大部分时间都和产品设计师待在一起。这些产品设计师总是在构想app的新特性,设计新的硬件项目,去年的Spectacles摄像眼镜就是他们的创意。
“我很失望”
即使去年Snap的员工人数翻了三倍,公司的内部人员却表示,斯皮格尔在公司创始指出创造的“神秘文化”有增无减。曾来应聘的大部分人都表示,在正式受雇之前,斯皮格尔对于公司目前的发展方向永远都严加保密。
高层人员表示,斯皮格尔之所以如此坚持保密,主要源于他对于信息泄露的恐惧——尤其是在去年,Facebook明目张胆地抄袭了Snapchat的一系列特性以后,斯皮格尔更像是惊弓之鸟。
据称,当时,网站The Information泄露了Snapchat即将发布的新特性“Snap地图”,斯皮格尔随即就向全体员工发了一封名为“我很失望”的邮件,他在邮件中一再强调,新产品给用户带来惊喜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如果获得权限使用新的产品特性,Snap的员工将收到这样的告知
据知情人士称,斯皮格尔最近又加强了员工内部测试新产品的保密性工作。在以前,新特性发布前,公司的员工基本都能提前几个月试用,然而现在只有一小部分人享有此特权。
虽然比起以前,斯皮格尔回复员工问题邮件的确勤快了不少,不过他对于公司大部分员工还是一个遥远的存在,难以接近。曾有员工想要给他拍一张照片,问了一个私人问题。斯皮格尔将他的邮件单独挑出,告诉他禁止此事。
当然,斯皮格尔的保安特遣队也让他看起来更为高傲冷漠、难以接近。他的安保人员如影随形,甚至在往返两场会议之间都从不离身。在上市时,Snap公布的数据中,斯皮格尔2016年在安保方面就花费了将近90万美元,这几乎是苹果CEO蒂姆·库克花费的五倍之多。
埃文一人的未来图景
Snap几乎以保密和低调变得“赫赫有名”,夸张到甚至想把办公室都藏起来不让人察觉。
Snap的办公室分散在威尼斯海滩上,和谷歌、Facebook等公司著名的“小憩仓”或者游戏房等设备比起来显得更为实用主义,不过,Snap有其自己犒赏员工的方式。
Snap的全职员工享有完全免费的医疗保险、健身会员折扣、话费补贴、公司食堂午餐全免以及当地餐厅预付卡等福利。Snap甚至还为员工提供遛狗服务,并且支付一切代孕或者冷冻卵子的费用。团建或是公司派对更是稀松平常。
享有这些福利,Snap 虽然给了员工股份,却在一年任期后要锁定其中10%的红利,并且在接下来的三年任期内还将增加10%这种不入流的做法似乎也能为员工接受了。
亚马逊也曾一度采取相同的做法,不过放在Snap的同期初创企业中,这一做法仍是少见。Snap的早期雇员和高层曾经也拥有自己的股票决定权。
在威尼斯海滩的Snap总部,办公楼的表面也被涂鸦覆盖着;图源丨Getty
锁定期一过,如果雇员和投资商决定不抛售手中股份,那么他们其实是把赌注压在了斯皮格尔个人身上。不同于谷歌或者Facebook,Snap甚至从不为自己投放商业广告,公司将如何继续发展?它将如何盈利?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个亟待思考的问题。
本月初,Snap首次公开募股时的最大担保人摩根士丹利已经给Snap的股票降级,甚至还严厉批评了公司的广告业务以及渐趋缓慢的用户增长。
“这一年来,Snap的一系列表现让我们怀疑,过去我们是否高看了Snap的创新能力、提升广告产品的能力(诸如广告的延展性、投放的准确性等),以及将用户兑现的能力。”摩根士丹利分析时布莱恩·诺瓦克在备忘录中写道。
Snap的成败其实完全悬于斯皮格尔一人身上,当然,还有他按照自己脑中的想法创造的未来图景。
“如果选择相信这家公司,你就拥有近乎宗教般的信仰。”Snap的一位员工如是评价。
Snapchat员工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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