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查理·汉密尔顿·詹姆斯  Charlie Hamilton James 
连达尔文都嫌它们“令人作呕”,但秃鹫实际上不但品性不恶,且对爱情忠贞不二。它们担当着不可或缺的生态要职:如果没有它们的清理工作,荒野的尸肉就会腐烂、传播疾病。秃鹫做的是跟在死神身后打扫尸骸的肮脏工作。直到它们数量剧降,我们才开始懂得其天然拾荒者的角色是多么不可或缺。 
在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一只黑白兀鹫在宣示对这匹死斑马的享用权,其他同类以及数只非洲白背兀鹫(Gyps africanus)上前要分一杯羹。
南非德班的商贩在叫卖秃鹫头——这是非洲的一味传统药物。把秃鹫脑髓晾干,点燃吸食,据说能占卜未来。秃鹫自己的未来并不光明,该国的八个物种中有六个处于濒危状态。
一只黑白兀鹫(Gyps rueppelli)正在从死牛羚的气管上撕食血肉。
秃鹫可能是世界上受污蔑最多的鸟类,人们视之为贪婪和盗心的活生生的代表。《旧约》的“利未记”、“申命记”把秃鹫归为不洁净的可憎之物,晓谕以色列的子孙不可食用。查尔斯·达尔文 1835 年搭乘英国海军考察船“小猎犬号”旅行期间在日记中写道,这些鸟儿“令人作呕”,光秃秃的脑袋“专为沉湎于腐臭而生”。
恶心吗?也许。但秃鹫绝非没有可取之处。它们从不(或很少)直接杀死其他生灵;具有单配偶习性;会共同分担幼鸟的抚养,并结成和睦的大群,一起悠游戏水。最重要的是,它们执行着一项不可或缺,却被人们大大低估的“生态系统服务”。
秃鹫兼具凶狠与爱意。它们一旦建立配偶关系很可能便终生不离,在野外环境中可相守 30 年之久,而且彼此呵护备至。肉垂秃鹫(Torgos tracheliotos)是出了名的相亲相爱。
但在围着死尸奋力争食时,它们不论对同类还是其他物种都会兵戎相见。
秃鹫 1 分钟能吞下大约 1 公斤肉,如果群起而上,不到半小时就能把一匹斑马从头到尾吃得精光。如果没有秃鹫,恶臭的兽尸很可能长久留存,令虫豸繁生,疫病肆虐——不光传给野生动物, 也会感染人和家畜。
塞伦盖蒂草原上,一只金豺对挤过来分食死牛羚的年幼白背兀鹫厉色恫吓。豺狼、鬣狗等只能行走陆地的食肉动物领地有限,食物难寻。高空翱翔的秃鹫能看到 35 公里外的兽尸。
非洲的 11 个秃鹫物种已有 1 个丧失,另外 7 种被列 为“濒危”或“极危”。肉垂秃鹫等几个物种目前主要分布在保护区内(保护区自身的安全也正蒙受威胁),而白兀鹫、胡兀鹫的其他区域性种群已近灭绝。
塞伦盖蒂一只年轻的黑白兀鹫伸开脖子扯来一小点斑马肉。地位优越的老鸟已经把尸体上的好肉吃光,只剩下点残骸给晚辈以及白背兀鹫。
纳米比亚的动物保护人员利用装在铁杆上的车门后视镜窥探一只肉垂秃鹫。如果他们发现一只年龄达标的幼鸟,就把它取出来,在翅膀上加标签,然后放回窝里。雌鸟可能每一两年才产一枚卵,所以每只幼鸟的存活都对种群未来至关重要。
投毒是非洲秃鹫数量下降的直接肇因,把 100 克“加保扶”杀虫剂(上)撒在腐肉上,就能毒杀 100 只秃鹫。中毒的秃鹫如果马上被人捉住抢救,或者服毒量 不大的话,仍有望痊愈:用一剂阿托品药物来治疗,并服下炭粉吸附毒素。
一只正在休养的白背兀鹫,后来它被放归自然。你中毒休养的状态,真的让人觉得很可怜,一个大自然的清洁工正在辛勤的打扫卫生,却被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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