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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户外探险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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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嘎之于中国登山,就像勃朗峰之于现代登山运动。不同的是,人类依旧还在探索前者,即便距离发现它的存在,已经过去了整整140年。

1932年美国队首登后,迄今贡嘎仅八次有效登顶记录,24人登上巅峰,共开辟两条路线,死亡率仅次于卡瓦格博(高于珠峰与K2)。这座山,也成为了当今攀登界尚待开发的“缪斯”。
贡嘎日照金山。图片来源:山友“网际飞侠”发布的《贡嘎雪山的超级观景平台——子梅垭口与里说垭口》
今天,咱们就聊聊贡嘎,聊聊那些逝去的生命,以及他们背后的故事。
“世界最高峰”的乌龙
贡嘎,主峰木雅贡嘎(Minya Konka)海拔7556米,世界排位66。然而,在1930-1931年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此数据却为9500米,一时间世人奉其为“世界最高峰”。
直到1932年,来自美国的登山家泰里斯·穆尔(Terris Moore)、理查德·布尔萨尔(Richard Burdsall)首登后,经测量主峰高度确定为7589.5米。
穆尔团队的队员埃蒙斯在实测贡嘎高度。图片来源:alumni.hbs.edu上刊载的《A summit higher than everest》,作者:April White
穆尔与布尔萨尔的登顶,是那个时代人类能站上的海拔第二高峰(1931年,海拔7756米的Kamet峰被登顶),其开辟的沿西坡转西北山脊路线,也即现在的传统路线。此后的45年内,仅有的6次珍贵登顶,均沿此线路。
首登路线。图片来源:alumni.hbs.edu上刊载的《A summit higher than everest》,作者:April White
路线共设五个营地:大本营(约4206米)-C1(约5181米)-C2(约5791米)-C3(约6096米)-C4(约6553米)-顶峰。其中,C3处的一处形似弓背的路段,取名为“骆驼峰(Hump)”是攀登中的难点。
布尔塞尔拍摄的骆驼峰。图片来源:《贡嘎山早起探险考察史,领略前人的执着与情怀》
穆尔所在的这支西康探险队(Sikong Expedition),实际由四人组成:理查德·布尔萨尔(Richard L. Burdsall)、阿瑟·埃蒙斯三世(Arthur B. Emmons, 3rd.)、泰里斯·穆尔(Terris Moore)、杨帝泽(Jack Theodore Young)。
上中为杨帝泽、上右为穆尔、下右埃蒙斯。图片来源:alumni.hbs.edu上刊载的《A summit higher than everest》,作者:April White
1932年6月,穆尔在前往四川前,曾向好朋友Hincks写信称:
“我正在攀登世界上最高山峰的路上了!”(信息来源:alumni.hbs.edu上刊载的《A summit higher than everest》)
这封信一语成谶。10月28日,穆尔与布尔萨尔一同站上了贡嘎峰顶。
登顶后拍摄的贡嘎山顶照。图片来源:alumni.hbs.edu上刊载的《A summit higher than everest》,作者:April White
其实,贡嘎在30年代被视为最高峰,也不是没有理由。与绝大多数集中在喜马拉雅与喀喇昆仑两大山脉的7000米级雪峰不同,贡嘎矗立于几千公里之外,且其周围有45座6000米级以上的山峰(至今许多仍是处女峰)。
信息来源:《贡嘎山早起探险考察史,领略前人的执着与情怀》
上张图大家随意感受下,巍巍众山间,唯贡嘎独尊。
鹤立鸡群的贡嘎。图片来源:roadqu.com
六个人挤在0.5平方米的平台
1932年后的很长时间内,没有人能再触及到这座“蜀山之王”的峰顶,直到1957年,六位中国攀登者打破了沉寂。
那年5月,技术尚处“年幼”的中华全国总工会登山队(中国登山队前身)队员丁行友、国德存、师秀、彭仲穆、刘连满、刘大义与史占春等共计29人(其中17人为登山者)踏上了前往攀登贡嘎的路,队伍年纪最大的29岁,最小的仅20岁。
5月14日,登山队经银川辗转,带着雇佣的60匹马和40匹牦牛驮载的物资,抵达了贡嘎寺(Konka Gompa)。休整三天后,队伍于17日早上六点出发,沿着一条长约6公里的雪山冰谷(Valley of the Snow Peaks),边探路边搭建营地。
队伍抵达贡嘎寺所摄。图片来源:alpinejournal.org.uk上由史占春撰写的《THE SECOND ASCENT OF MINYA KONKA》
沿着崎岖的冰川冰碛跋涉了四个小时,队伍抵达了位于海拔约4300米处山脚下的一所小房子,并在此建立了第一个营地。正中午的太阳将队员们烤得灼热,许多人的脸上开始出现晒伤和脸疱,甚至有人出现晕眩。
夜幕十分,队伍达到了海拔约4700米的地方,并建立了第二营地。夜间,雷霆大作,暴雪侵袭,瞬间改变了贡嘎山的地貌:
裹挟着积雪和岩石的雪崩倾倒下来,仿佛是隆起来马上要爆裂的球。(信息来源:alpinejournal.org.uk上由史占春撰写的《THE SECOND ASCENT OF MINYA KONKA》)
漫长的冰川冰谷。图片来源:alpinejournal.org.uk上由史占春撰写的《THE SECOND ASCENT OF MINYA KONKA》
第二天清早,暴风停了,但侦察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一条约500米高的岩石斜坡堵在了前路,上面铺满了松散的石头,幸运地是看起来好像还能通过。于是,队伍中的六个人相互平行小心走过,但身上背包的重量让他们很难保持平衡,几乎一整天都耗在了爬坡中。
然而,更令人绝望的是,当六人精疲力尽在夜幕中抵达坡顶时,发现周围除了悬崖,根本没有可行的路。回头已不现实,扎营也全无可能,最终六人只得挤在一块0.6平方米(six feet square)的岩石平台上,双脚悬空紧挨着熬过了一晚。他们甚至不敢睡着,因为害怕一不小心掉下悬崖。
第二天,留守在第二营地的队员们知道了先行队员的遭遇,包括史占春等人决定沿着另一条路前进。经过一长段坡度大约70°的艰难破冰后,当晚他们抵达了海拔约5400米处,并建立了第三营地。
雪崩带走队友
第二天大伙醒来时,周边被浓雾所围,尽管有太阳,但辨不明方向,而前方却是一段似刀脊般的裂缝。
超大坡度的雪坡行走。图片来源:alpinejournal.org.uk上由史占春撰写的《THE SECOND ASCENT OF MINYA KONKA》
幸运地是,史占春、刘连满等人顺利越过了刀脊,在海拔约6187米的地方建立第四营地,并在此重新规划冲顶路线,拍照,绘图,做记录。连续两个晚上,暴风雪差点将全部的人埋掉,温度降至-20℃。
5月28日,团队遭遇了第一次巨大灾难。当时,留在大本营的剩余队员积极地做着攀登的拉练,当队伍抵达第三营地时,一场大型雪崩突然来袭。
与丁行友一同结组攀登的冰川学家崔之久,曾忆起过这段骇人的经历:
当我们从4400米的陡崖下部向上攀登时,突然遭遇了雪崩。全队13人从5000米处打下来,向上攀登时足足走了三个小时,而被雪崩打回原地只不过十几秒钟。
我当时和丁行友同一结组,我第二,他第三。当我被雪崩卷起而下坠时,甚至很庆幸,脑海中闪现了“这下我完了”的念头,身体轻飘飘地数次被抛起又落下,最后停在一个冰洞的半坡,身体被深埋住不能动。
我正使劲挣扎时,听到了近处雪下发出“救命”的求救声,我用力拉前面的结组绳,拉不动,知道组长已被埋在雪下,再拉后面的结组绳,发现断了。
我们终于爬出了洞口,而丁行友却遇难了。(信息来源:《中国科技探险》刊载的《47年后重返贡嘎山》)
在史占春的记忆中,丁行友是一位人缘颇好的年轻气象学家,当雪崩袭来,他被扫落了下来,埋没在了距离其余队友不远处,约1.8米的雪下:
花了30分钟,队友们找到了丁行友,脉搏已经停止。伙伴们不甘心,轮流进行人工呼吸,但还是没能救活他。(信息来源:alpinejournal.org.uk上由史占春撰写的《THE SECOND ASCENT OF MINYA KONKA》)
下撤中的三人永别
随后的几天,大家在沉痛中依旧与贡嘎上艰难的地形、天气做着对抗。6月10日,仅剩史占春、刘连满、刘大义、师秀、国德存、彭仲穆6人抵达“骆驼峰”,一堵坡度约为80°的冰雪坡,垂直距离约100米。
由于天色已晚,便就地扎营(海拔约6250米)。第二天,大家将绳子绑在了一起结组爬坡,但“当上去了才发现,前面是一个大概100米高的陡直悬崖,想退回去是不可能了,”于是结绳下降,整个过程耗费了足足三个小时。
骆驼峰上就地扎营等待时机冲顶。图片来源:alpinejournal.org.uk上由史占春撰写的《THE SECOND ASCENT OF MINYA KONKA》
当下到悬崖底部时,望着眼前的顶峰,六个人却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雪崩,后援的队伍没有上来。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集中的所有食物,大概是20块水果糖,少量花生米和人参。(信息来源:《中国科技探险》刊载的《47年后重返贡嘎山》)
6月13日凌晨3时,六人放弃背包,带着国旗、温度计、高度计、相机、宇宙线测量仪和一只铁盒开始冲顶。
下午1时30分,六人一同站上了贡嘎峰顶。
插上国旗、记录好登顶的数据与细节、拍好照并用冰斧切出了一块锥形花岗岩作为纪念后,大约2时15分开始分两组下撤(师秀、国德存、彭仲穆一组,史占春、刘连满、刘大义为另一组)。
没走出多久,诡异的天气就变了脸,电闪雷鸣,暴风肆虐,能见度锐降至十来米。正在六人踌躇要不要回撤找路,刘大义发生了滑坠,并同时带下了同一组的史占春与刘连满。
贡嘎多变的天气,是其难以接近的主要因素。图片来源:知乎网友“SaNdman刘玉朴”对《贡嘎山登顶难在何处?》的回答
好在滑坠方向的悬崖边有一块凸起的石头,挂住了三人的结绳,逃过了一劫。然而,更大的灾难随之而至。
听到没了动静,处于上方的师秀三人往下喊:“怎么样呀?”另一头回应的“你们要小心”,话还未落音,师秀、国德存、彭仲穆也发生了滑坠,结果无一幸免。
在史占春撰写的《我们登上了世界闻名的高峰》一书中,对当时三人滑坠后的情形有过一段十分揪心的叙述:
悬崖相对高度有2000公尺。我们就这样束手无策地看着他们一声没有响地坠下了断崖,这种情形几乎使我们晕倒......
为了把更大的责任担负起来,我们用极大的毅力忍受着内心的沉痛。
6月16日,已经数天未进食的三人回到大本营。
日本登山队的执着
在人类探索贡嘎的140年历史中,日本登山队无疑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们对这座山峰的执着与狂热,致使在1981-1994年间的14人遇难,其中12人是在尝试攀登难度更大的东北山脊时,因雪崩或滑坠殒命。(数据信息来源:slwp.cn上刊载的《贡嘎攀登史|二十世纪人类登山探险的史诗画卷》)
海螺沟内关于贡嘎攀登的纪念碑。图片来源:《贡嘎山早起探险考察史,领略前人的执着与情怀》
1997年,日本札幌登山队2名成员终于沿传统路线完成了逝去先驱们的心愿,创造了该路线的首次春季登顶。此后一年,韩国队更是从东坡,沿东北山脊,开辟了人类接近贡嘎的第二条攀登路线,不幸地是也付出了一人牺牲的惨痛代价。
贡嘎山探险与攀登记录
  • 1877年,写下不朽著作《金沙江》的吉尔上尉首次向外界描述了小贡嘎峰(Riuchi Konka);

  • 1878年,奥地利科学家劳策进入山区考察
  • 1879年,匈牙利伯爵斯奚尼测量主峰约7600米(24963英尺);
  • 1890年,英国科学家普拉特进入东麓山村和考察拉莫蛇峰;
  • 1911年,博物学家拜利上尉进入东麓山村考察;
  • 1923年,西奥多•罗斯福测量高度为10000米;
  • 1929年,英国科学家赫伯特•斯蒂文斯绘制了简易地形图
  • 1929年,约瑟夫•洛克绘制该地区地图,在西麓调查摄影;
  • 1930-1931年 瑞士地理学家艾默霍夫绘制了贡嘎主峰的草图,并测量山峰高度为7590米,中山大学川边考察团深入山区考察,瑞士人海姆和中国学者李承三调查海螺沟冰川和地理地貌;
  • 1932年,美国西康探险队沿西坡转西北山脊(传统路线)首登主峰,测量主峰高度7589.5米,这一数字刊登在1932年10月28日出版的《China Journal》杂志上;
  • 1934年,瑞典植物学家史密斯和中国西部科学院植物园在康定周边调查。
  • 1934年9-12月 美国卡内基学院研究员布朗与国立中央研究院物理研究所合作进行地磁项目研究工作。
  • 1957年,中华全国总工会登山队6人沿西坡转西北山脊登顶,下山时3人因滑坠遇难,另1人因雪崩遇难;
  • 1965-1968年,中国科学院组织了川西横断山地区的综合考察;
  • 1981-1986年,横断山区综合科学考察,中国科学院的有关研究所、高等院校、生产部门30余个单位,40多个专业,250余人参加,着重研究横断山脉的形成原因和地质历史,自然地理特征和自然垂直带结构、生物区系组成和自然资源开发、利用与保护等。
  • 1980年,美国队分别从南坡和北坡攀登失败,1人因雪崩遇难;
  • 1981年,日本队沿东北山脊攀登,登达7450米,7人遇雪崩遇难;瑞士队首次登顶中山峰(6886米),太山(6410米)及6652米山峰;英国队首次登顶小贡嘎(荣誉贡嘎、Riuchi Konka、5928米);
  • 1982年,美国队首次登顶嘉子峰(Rudshe Konka、Jaizi peak 6540米);日本队沿东北山脊攀登失败,登达7500米处,1人遇难;美国队两人沿西坡转西北山脊登顶;
  • 1983年,瑞士队沿西坡转西北山脊3人登頂,1人下山滑坠遇难;
  • 1984年,德国队3人沿西坡转西北山脊登顶;
  • 1985年,香港登山队沿西北山脊攀登失败;
  • 1988年,经国务院批准建立以贡嘎山为中心面积达万余平方公里的国家级贡嘎山风景名胜区及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 1988年,成都山地所建立贡嘎山高山生态系统观测试验站
  • 1989年,法国队沿西北山脊攀登失败;
  • 1990年,日本队沿西北山脊攀登失败;
  • 1991年,日本队沿东北山脊攀登失败;美国队沿西坡转西北壁攀登失败,登达Tuparu(5464米);
  • 1994年,日本队沿东北山脊攀登失败,4人遇难;
  • 1997年,日本札幌队2人沿西坡转西北山脊登顶,首次春季登顶;
  • 1998年,韩国队4人沿东北山脊路线首登,1人遇难;
  • 1999年,日本队首登罗德漫因Reddomain(6112米);
  • 2001年,德国2人登顶;
  • 2002年,法国队2人沿西坡转西北山脊登顶。(以上信息来源:slwp.cn上刊载的《贡嘎攀登史|二十世纪人类登山探险的史诗画卷》)
贡嘎的最近一次登顶记录停留在15年前,不过世界登山者们却没有停止对它的探索:例如2013年10月西班牙的6人登山队(2002年后11年来的首个挑战队);2016年10月李宗利、迪力夏提、童海军组成的攀登队,尽管两队最终都没能登顶,但不得不说给予了后来人强烈的鼓舞。
山,就在那里。
但,若没有这些敢于克服一切亲近它的攀登先驱们,其美貌也只能被永久地埋在皑皑白雪下。
即便过去了60年,或者更久,我们都将缅怀你们,那些为了拓展人类视野边界的登山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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