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演出视频
2016年,在声乐老师Stacey Lee的鼓励下,张卓参加超级女声美洲赛区的选拔并获得美洲赛区的亚军,这是她参加的首个选秀节目。
张卓就读于伯克利流行音乐学院,主修表演(Performance)和专业音乐(Professional Music)双专业,旨在专业的表演和音乐创作。
在舞台上,张卓的主要音乐风格是Hip-hop。这种音乐兴起于1970年代美国纽约街头,有时加入R&B复杂的节奏以及电唱机的音效,和情感表达上直接、爆裂的说唱元素 (Rap)。不同于舞台上的热烈帅气,张卓在采访时是个笑容恬淡的女孩。一说起Hip-hop, 她眼里就充满光芒。
日常生活中的张卓
音乐差异与市场反哺
张卓仅仅把这次超女比赛当作一次试炼。在音乐专业上的切磋之外,张卓对选手们在比赛过程中的展示方式感到惊讶。
“获得美洲赛区亚军后,我回国继续参加选拔。我注意到一个特别不同的地方是,国内很多选手都是从网络直播选拔上来的,很多人都是直播主播。直播软件的使用频率和普及度让我惊讶。当时的超女比赛与芒果TV直播软件同步进行,选手们每天都会直播,内容大多是吃饭、打游戏,主要是为了积攒人气。此外,彩排是导演组要求所有人必须开机直播的。”
张卓说,在2005-2006超女鼎盛时期,歌手的宣传还只是基本的新闻、采访。但现在,音乐的传播形式在这十年间快速更迭到真人选秀和直播,人们对音乐的接收从单一感受,转向了包括人气和形象的综合感受。在回国参赛中,自己身边的人基本全都一直在直播,直面这种更迭对自己的冲击非常大。
目前国内的实体音乐市场呈萎缩状态,根据《2016音乐产业发展报告》,2015年内地实体唱片产值同比下降了9%,传统线下渠道下降了23%。与此同时,国内数字音乐市场在不断扩大,其中移动端音乐市场同比增加22.8%,网络音乐使用者同比增长4.8%。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多歌手选择了“曲线救国”的方式:先在其他领域挣得人气,再用挣到的资源和人脉反哺给自己的音乐发展。近几年来,以这种方式回归大众视线,为人熟知的有在时尚圈混得风生水起的李宇春,和微博“段子手”薛之谦。直播,只是国内市场和音乐人生存方法的一个小缩影。
张卓觉得,音乐人最大的魅力是音乐才能,不用音乐去被人熟知会更加艰难。但从国内市场的现状来看,感觉艺人无法决定自己会被大众广泛认可的是哪一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对于这样的发展模式会不会影响自己以后的规划,她设想不出来。
从选手方面对比,张卓说,从自身参加比赛的感受来说,海外去的选手在专业音乐素养、技巧、和英文歌的驾驭表达方面,明显会比国内赛区强。在和其他选手交流时,能感觉到双方听歌的范围不同。近几年来诸如《中国好声音》等国内音乐类电视节目纷纷在海外开设赛区海选,报名参赛者大多是海外留学生,受过良好的专业音乐教育,在表演和创作上吸纳并融入了多元的国际元素,让人耳目一新,更能吸引国内观众们的好奇和关注。
和朋友一起进行音乐创作时的张卓
Hip-hop的东西杂烩
在美国本土,Hip-hop发展悠久并自成体系,以东岸的硬核说唱和西岸的匪帮说唱为主。对于赴美求学的中国音乐人,Hip-hop同时跨越了种族和民族。Berklee设有American Diction for Singers来纠正学生们的发音,张卓为此特地选修了这门课。在课堂中,很多老师强调去掉并同化来自不同地区的口音。但是,她注意到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口音,在学生演唱时标记着他们从哪里来。她觉得,这些口音应该被保留,成为学生音乐性格里的特色。因为希望能保留自己的发音特色,张卓最终退掉了这门课。
在这样一个相对成熟的空间里要撕开突破口去发展自己风格的音乐相对困难。张卓觉得,回国能发展自己风格的Hip-hop的空间更大。
张卓对自己的音乐构想融合了中西方的多重元素。“我歌曲里的律动、节奏都能体现出我在Berklee受到的音乐教育。我想尝试通过铜管乐来作出更有层次感的Hip-hop歌曲,同时带入自己的口音,做普通话的说唱。” 很多人担心Hip-hop在中国水土不服,但好音乐起源不同,却都具有普世价值。近几年,中国人越来越能接受Hip-hop充满律动的表达,并开始融入方言,转化成表现自己文化的一部分。国内的成都说唱是大势,较为人知的有 “成都说唱会馆CDC”及西北地区的 “红花会” 。
Hip-hop 在中国的现状让张卓感到激动和兴奋,她对回国发展充满笃定和期待: “就算想在美国发展,我也会选择先从国内开辟出自己的Hip-hop风格,比如登上Youtube上知名的亚洲Hip-hop频道 “88 Rising”, 再不断努力上升得到国际的关注。”
超女比赛中的张卓
个性与前路
在问到张卓Hip-hop方面最喜欢的偶像是谁,她说,Seo Taiji and Boys对自己影响最深。
Hip-hop在韩国的发展比中国要早,制作也比中国成熟。在90年代的韩国,中规中矩才是正途,年轻人们对自由和时尚的热情无从释放。 SeoTaiji and Boys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道,音乐里贯彻的自由受到大众的追捧。那时MV在亚洲还只用于简单记录表演,Seo Taiji and Boys 率先在MV里设计故事情节,加深听众更好地理解音乐内涵的理解。其精良的制作、新潮的音乐风格、和大胆的创意,都深深影响了后继许多Hip-hop组合的创作。 一首《何如歌》,让她知道原来亚洲的Hip-hop可以被制作成这个样子,并下决心自己也一定要做出这么好的Hip-hop。
韩国90年代的Hip-hop组合Seo Taiji and Boys
此外,韩国的知名音乐人Masta Wu在说唱节目SMTM 3中访谈时说道:“ 如果RAP能比脏话还让人震惊就好了。”这句话引发了张卓对Hip-hop音乐更深刻的思考。
仔细回想,好的Hip-hop总能带给人震撼,这是音乐人身上与生俱来的精神能量。起源于街头文化,Hip-hop虽时有脏话,但只用来突出歌曲情绪的传递,能把音乐感受推向巅峰的绝不会只是脏话。Hip-hop音乐能表达的有很多:时政态度、反叛世俗,甚至是宗教的寓意。
张卓说,Hip-hop音乐目前在中国只能算小众,大部分说唱歌手仍处于地下状态。由于与大众的日常视听习惯稍有出入,不是所有人一听就会喜欢。中国的嘻哈音乐市场,因为现在的体量较小,人群在地理上也分散,需要时间慢慢聚合听众。现在,CDC的Higher Brothers已经签约了美国音乐公司Control Music Group, 成为该公司首位签约的华人说唱歌手,一切蓄势待发。
表演Hip-hop时的张卓

作者:林蓓
统筹:徐怡辰
美编: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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