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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黄雨鸣,刘雨薇
采访:谢莹,刘雨薇
撰稿:刘雨薇
四月已然接近尾声,紧接而来的五月是一个充斥着复杂情绪的时节。我们一边为终于送走漫长近一个世纪的冬天而欣喜,一边挣扎于因为起伏的温度而不知道今天穿什么的烦恼中。我们盼望一个学期的结束,回到烤串火锅小龙虾的怀抱,同时又紧张最后如何准备final,project和presentation以满足年少轻狂时曾向父母许下的gpa4.0的诺言。在这些矛盾的情绪源里,有一些最不能被忽视的声音,Class of 2017 – The Graduating Class。 在这个五月,他们或许正因为即将直面最残酷社会的未来而畏惧,可能正因为要告别四年一起同吃盒饭夜刷Grainger的挚友而伤感,抑或是正在为带着父母的毕业旅行计划,运行李,转租房而苦恼。 Foelinger前的花坛已被悄无声息地替换成了为毕业季装点的橙蓝色,香槟的毕业生们在学校的最后一幕戏正在上演。请跟随我们走近这些主角,来听听他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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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第一位受访者是方商羊,土木工程专业,来自成都。他利用课余时间创作诗歌,以一首If You Talk about Sadness, Fugue 从九百多份投稿中脱颖而出,被William Pitt Root (3次普利策文学奖提名作家)以及Marylin Nelson (现任美国国家诗学会会长,弗罗斯特奖章得主)裁决为首奖。 就在前不久,这首诗歌也被提名入选Best New Poets 2017选集。 康奈尔大学,纽约大学,休斯顿大学 Creative Writing Program以及所有作家梦寐以求的,英语文学界最顶尖的作家项目,德克萨斯大学Michener Center for Writers纷纷向方商羊抛出橄榄枝。纽约大学以全系最高奖以及New York Times Fellowship录取。康奈尔大学向其提供毕业后两年的讲师席位。文学巨匠Alice Fulton (麦克阿瑟天才奖得主),Sharon Olds (2013普利策奖得主) 和Yusef Komunyakaa (1994普利策奖得主) 皆给予其诗作最高评价。
跟这样一位被光环笼罩的人聊天是一项让人紧张的任务。如何与素未谋面的诗人完成一次愉快的访谈更是让我在访谈前惶惶不安。在我的固有印象中,诗人通常是忧郁的,沉默的,不善交流的。然而这次采访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松,不仅是因为见面时他为了拉近距离用四川方言进行的寒暄,还因为他的确是一位善于表达的人。他丰富的学识,对于艺术的热爱,对于自然和生活的浪漫想象,都通过他平缓的叙述清晰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为什么当初会选择土木工程?”
“不想学啊。我没有选择。 我高中来到美国,带着追求文学的梦想。 申请大学的时候我,我想申请英语文学专业,家里让我申请工程专业。所有的英语专业都把我拒了。工程大部分都被录了,最好的土木工程就是在UIUC,我们的土木可是全美第一哦 (默默打个广告)。因为那些拒信,我曾一度怀疑自己能否继续写作,是否有写作的能力和天赋。但这四年中还继续在写,还过得去。”
“什么时候开始尝试用英文创作呢?”
“高中尝试过。最先开始用英文写诗是一种折磨。因为诗歌,在本质上,是关于语言的艺术。如果在语言上不能成熟的驾驭,又何谈展现对内容的表现力和张力呢?最开始的时候,就像初学钢琴一样,磕磕绊绊地,或弹错了音,或跑了调。开始用第二语言写作也是一样,有时用词不当,有时句法错误,是难免的,需要的是花更多的时间去斟酌,考量,积累,和学习。如同钢琴家在指尖的技艺达到炉火纯青,能驾驭整个琴键的时候,音乐内容所传达的饱和度才能达到张力的极致。
我开始用英文认真创作是从大二开始。当时我上了一节Creative Writing Workshop。 通过这些课程, 认识了一些教授和作家,他们给了我很大帮助 。在创作的过程中,有非常多的阻碍和困难。 文学创作需要对语言高度凝练的表现和驾驭能力,作为非母语写作者,想达到母语写作者的水平,甚至更高,难度可想而知。
我们大多数时候学习英语是抱着实用的态度。比如,如何读懂一篇科研文章,如何读懂新闻报道,或者写论文。因此更多的时候我们在读取信息,而忽视了语言美。在更深入地学习后,会发现,英文有它绝美的韵律和节奏。譬如它精妙的头韵,尾韵,腹韵,原音韵,辅音韵,等等。英文诗的格律(就如中国古典诗词的平仄一样),譬如五音步抑扬体,英雄双行体,商籁体,维拉内拉体,等等。
有一次, 我把写的东西拿给教授看,他说:“This is a magnificent poem, but you need to translate it into English.” 我说:“This is in English!” 他回答:“Not in the English that I can understand.” 那时我明白,英语文学创作要求的不仅仅是句法语法的标准,还有需要对语言的感悟和直觉。之后,我花费了许多时间去阅读,斟酌,练习 。其实难以置信我今天能写成这个样子。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坚决不会做同样的事情了。很花时间。”
“那是什么支持你一直创作到现在的呢?”
“波兰女诗人辛波斯卡曾经说:“我紧抓着诗不放,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栏杆。” 我记得是大三的时候,一天晚上我写完 CEE300的lab report,凌晨四点从Grainger出来。早上8点还有结构工程的课,那时我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回到家里,我看到桌上有一首我很久之前写的诗,静静地等着我。迷迷糊糊地我把它拿起来读。读完之后,我觉得我所在做的事情,并非徒劳。我觉得在这一刻,我是存在的。这是一种信念,甚至是依恋。简单地像一个栏杆,紧紧抓住它以获得存在。“存在的理由,不假外求”(辛波斯卡)。可能就是这些东西让我坚持下来的。
很多年我都一个人默默地写,安安静静的写,没有受到任何外界的评价。我没有把作品给其他人看过,我也不知道我写的东西到底如何。后来,有了教授们对我的支持,我的读者,室友,朋友的鼓励,都是支撑我写下去的理由。我写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它会引发怎样的反响,只是埋头向前走。现在, 这些努力和积累让我受到了眷顾。我最崇拜的作家们,只在书页里读到过的大师们,亲自给我打电话,发邮件,写信邀请我去他们那里。仿佛所有的梦想都成为了现实。
前些阵子,我走进英语系的楼,一位教授见我便问我:“听说Tony Hoagland昨天给你打电话了?Sharon Olds还写信给你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她回答:“你的教授在Faculty Meeting上给大家说了,现在整个英语系都在谈论你。” 我当时也是哭笑不得。但是,现在的这些肯定,也是我继续创作的动力。”
 方商羊的诗歌手稿
“一首诗歌的创作过程是怎样的呢?”
“每一首诗,对于我来说,都是第一次写作。每当我开始新作的第一行的时候,我觉得,仿佛我从来没有写过诗,也从来不会写诗,一种陌生感。没有套路,没有规矩,常常落笔的时候都不知道写什么,或怎么写,如何开始,怎样结束。这也是我痴迷创作的原因,每一次创作都是一次历险。就算技巧愈发纯熟,创作也从不会轻松。“每一次”都是“第一次”,第一次步入大学,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写诗,仿佛是赋予一个新的生命,新的自我。
我也时常融合戏剧或小说的叙述方式写作。比如说,我之前的一首诗 “Nude Descending a Staircase”,根据法国画家马塞尔杜尚的同名画作《下楼梯的裸女》写成。在结构上运用的小说的场景设置,平行叙事的方式,在语言上运用了布朗宁式的戏剧独白。当代最著名的文学大师之一的Henri Cole读了之后, 在这首诗下面写了条评论:“A Masterpiece!”
但修改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那首诗我修改了不下20次,用了近半年的时间,到现在我都不确定那是一首完成的诗歌。这个过程,对于我来说,是沉闷无聊的。当每次都要面对那些纸张,电脑屏幕,一个词一个句子地琢磨,修改,很单调 ,却也很必要。就像写代码或许很快,但debug得花不少时间。”
其实在创作过程中,作品中,每个词汇都砌满了泪水,血液,生命,疼痛,时间,爱,和孤独。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关上门窗,听笔尖在纸上的沙沙作响,看到奇迹与失败同时缓缓呈现在纸页上。那张纸就像一枚镜子,笔是一把刀,映射并剖析你的过去与现在。写作的过程是孤独的过程,因为只有你,纸,和笔,别无依靠。不过,还好现在有了电脑。
写作,取决于夜深人静时自我与自我的对峙。
当然,如果你喜欢下午早上写,也可以。
“你的创作灵感都来源于哪里呢”
“一切事物都是我的灵感来源。 我写任何东西,苍蝇可以是我的灵感。我最近的一首诗作就是写窗上的苍蝇。我在Michener Center for Writers参观的时候朗诵了这首“苍蝇诗”,一位教授听完后泪流满面。关键不是写什么,而是怎么写。那首诗的题目叫做《Black Swan Is Everything That Makes Its Surrounding A Pond》,对!又臭又长。讲的是Metamorphosis,或庄子所说的“物化”的过程。我把三个客体,苍蝇,词语,和天鹅放在对立面,互相转化,融合,分离…其中,我通过一首诗的时间和空间把苍蝇“Fly”这个名词,转化成了结尾的动词:飞翔。
我还是个吃货,我写过喝鱼汤,剥橘子,等等。我不喜欢一个现在流行说法,就是“诗和远方”。诗从来不在远方,就在我们的身旁。生活中总有一些神性的瞬间值得留意,观察,感悟。其实诗并不局限在纸张上,窗外的一枚落叶可以是诗,一只遗弃在街角的破旧运动鞋可以是诗,你的齐刘海可以是诗,我手中的咖啡也是。”
“你觉得你是偏于理性还是感性?”
“我用理性去思考,用感性去感受。”
“中国文学对于你的创作有没有产生影响呢?”
“非常大,中国古典诗歌和经典不是影响,而是根源。很小的时候,爷爷让我背诵了许多古典诗词。初中开始创作古典诗歌,按照古典格律,词牌名,等。我特别痴迷于老庄和周易。
有一段时间,曾尝试用翻译的方式写作。我先用中文构建一首诗的 “骨架” ,然后翻译到英文的过程中给诗歌注入 “血液”和“肉体”。尽管现在我几乎是用英文写作。
我也常常阅读和研究中国古典诗歌中的表达技巧,意象,并融入到我的英文写作中。而且我会“偷窃”一些中国古典诗歌的意象。比如说,魏晋南北朝的赋,李贺,李商隐,周邦彦,姜夔,庄子,等等。这些意象是生长在你的脑海和骨子里的。不管用哪一种语言写作,作家骨子里传承的民族文化,历史,传统,仍然是个人的前进的风帆和庇护的港湾。积累的越多,风帆越大,航行得越远”
“你如何看待中国传统文学的艺术表现与西方艺术表现的差异呢?比如当你借鉴中国古典意象时,外国人能够欣赏这种表现吗?”
“会有困难。中文的东西直译到英文是很难的。比如我之前在创作一首诗歌的时候, 想写“红尘”这个概念, 但是我用了一段来解释和描述红尘的精神内涵。我有些时候也会将不同文化中的作品比较学习,譬如古罗马时期奥维德的《变形记》和庄子的《齐物论》有许多有趣的共通点。其实许多西方现当代诗人受中国诗歌的影响很大,比如Ezra Pound, Charles Wright, Arthur Sze, Carl Phillips等等。庞德翻译的李白《长干行》最后还成为他自己的代表作了。比如李贺,他的意象碎片化,甚至倾向于阿波利奈儿式的超现实主义。李商隐诗中的隐晦在西方诗歌里的影响也很大。”
“比如西方阅读者会对传统意向理解有困难,每一个读者的阅读需求都是不一样的。你会因为考虑到不同读者的接受层次以及阅读需求而在创作上作出取舍吗?”
“我确定有些东西不是给大众写的。很多我的作品,我认为,都不是给大众写的 。我理想的写作方式是艾米莉狄金森式,或卡夫卡式的 。我一开始是没有指向的,没有特定的听众人群,我的诗源于静谧,也将反身于静谧。我想写给诗本身。但是后来我的教授告诉我要考虑读者,才有了一些为特定的人群写的作品。
我去年给巴黎恐袭遇难者写的诗,今年下半年将发表。当时我在workshop里朗诵完后,同学们基本都哭了,教授已经泣不成声了。我写的时候也哭了。但是,林俊杰不是有一首歌叫”不为谁而做的歌“吗。有些诗就是不为谁而做的诗。”
方商羊作品集目录
“在你写作的过程中父母有没有给你什么压力?”
“当然,他们一直都是反对的 。我申请MFA写作项目的时候也是“背地里”自己做的。我父母知道了的话可能觉得我疯了。我当时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疯子,在做一件所有人都告诉我是“不可能”的事。没有人相信我能做成,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还是做了。
还有一个没告诉他们的原因,其实我自己心里没底。如果用数据说话,我申请的这些写作项目平均录取率仅1%-3%,比如康奈尔,我听说今年有近800人竞争4个名额,Michener则是上千人中竞争3个名额。我也了解听说申请者平均要花费3年时间申请。作为工程背景的第二语言写作者,我本已做好了来年再战的准备。
其实,最Surreal的瞬间不是拿offer的时候。而是,我把我那薄薄的18页的作品集打印出来准备递交申请的时候。18页薄纸在手中几乎没有份量,却凝聚了我这几年的所有心血,每一页背后都有几十,上百页的稿件。我当时还想:“值得吗?”
前几天,我教授还跟我调侃,说:“Your story is a Disney movie!” 他说我如何孤身来到美国,理想受挫,第二语言写作跌跌撞撞,被所有人不看好,默默苦习数年,作为一个毫无文学背景的工科生,突然得到了美国文学界最顶尖的作家们,国家图书奖,普利策奖得主们最高评价和认可,最终也如愿进入了世界上最顶尖的写作项目。说起来简单,一两句话就可以概括。但个中过程真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你是如何平衡写作和课程的呢?”
“翘课。”
 “最喜欢的书和诗人”
“这事就像问你最喜欢吃哪家重庆火锅?很难选。戏剧的话比较喜欢Peter Shaffer, Luigi Pirandello, Garcia Lorca, Derek Walcott, Bertolt Brecht甚至还有Jean Racine. 我不是特别喜欢读小说,但我喜欢长篇小说胜于短篇小说,最喜欢Marcel Proust。还有Orhan Pamuk, Roberto Blaño, 一些Faulkner的东西,尤其喜欢Mikhail Bulgakov,当然还有好多其他的作家。 最近在读的几本有安部公房的《沙丘之女》,Cees Nooteboom的《The Following Story》,和Paul Harding的《Tinkers》,特别想读的还有Garth Greenwell的《What Belongs to You》, 想重读的还有Rainer Maria Rilke的《The Notebooks of Malte Laurids Brigge》。室友送了我一本谷奇润一郎的短篇集,也很喜欢。
诗歌的话…那就非常非常多,还真数不过来了。我早期喜欢欧洲战后诗歌,法国象征主义,德国表现主义,和俄国白银时代诗歌。近几年我读的大多数是美国当代诗人的作品,尤其喜爱Mark Strand, Jorie Graham, Dean Young, Brigit Pegeen Kelly, Robert Hass, Henri Cole, John Ashbery, Ishion Hutchinson, Joy Harjo, John Berryman, Louise Glück, Alice Fulton等等。我也非常幸运地有机会和其中好几位大师,我的偶像,学习,合作过。”
 “听说你特别喜欢古典音乐?”
“我是超级古典音乐粉丝。 初中的时候失眠,我爸推荐我听巴赫。结果,我越听越睡不着,然后越听越多,越入迷。我获奖的那首,还在华盛顿,北美最大的作家会议AWP里朗诵过,就是借鉴巴洛克音乐的赋格形式写的。一段接一段,碎片化的事件,相似的主题,但是每一段朝着同一个主题奔跑,通过形式把看似支离破碎的内容整合,串联。我喜欢勃拉姆斯,就像戒不掉的毒品一样。我喜欢马勒,我写了三首关于他第五交响曲的诗。喜欢莫扎特,尤其歌剧《唐璜》。还喜欢舒伯特,尤其是晚期的几首奏鸣曲,D894, D959, D960。德彪西,拉威尔…我作品集里压箱底的诗,就是听拉威尔的G大调钢琴协奏曲写的。我讨厌肖斯塔科维奇和瓦格纳,但我喜欢瓦格纳的《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我喜欢收集唱片, 我有800多张古典唱片,还喜欢收集Hi-Fi设备。”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什么爱好呢?”
“我喜欢游泳, 以前是游泳队的,现在不喜欢了,游伤了。以前练武术,长拳,棍剑,和太极,现在老了,练不动了。喜欢看电影,尤其老电影,我最喜欢大卫里恩的《Lawrence of Arabia》,希区柯克,比利怀尔德,库布里克,弗兰克卡普拉,等等。这些都是我的写作灵感。我钟情艺术史,写了很多关于艺术,建筑,雕塑的东西。”
“你对学弟学妹们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我不喜欢喝鸡汤,更不喜欢喂鸡汤。如果有人过来问,说我他想学习艺术,音乐,或文学等,我会很谨慎的建议他。我不担心一个人有没有才华,有才华的人太多了,人人都有才华。关键是能否坚持,能不能吃这个苦,能否不为身边的人所理解还义无反顾地追求。
要记住, “To be committed to art is to be committed to failure.” 走上这条路就不要怕失败。一路走来我知道何其艰辛,我也有想放弃的时候,何况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但是, 如果这是你的梦想,那你就去追逐吧。但追逐的路上没有捷径可言。
我只想说,如果你真想从事艺术创作,请做好失败的准备,做好受嘲弄的准备,做好不放弃的准备。我不相信天赋,不相信才能。我相信孤独,坚持,和努力。只有这些才是最真实的。
前一阵子,La La Land不是特别火吗?里面有一首歌唱的“Here's to the ones who dream, Foolish as they may seem” 做好准备:Foolish as you may seem。塞林格曾说,“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他说得有些过了,但可能这群“疯子”都还没成熟吧。我喜欢一个词,叫“痴人说梦”,若非痴人,又怎能说梦呢?没有人有夺取你梦想的权利,除非那个人是你自己。
我在叶嘉莹先生的《迦陵论词从稿》中读到过这样的一段话 “大抵纯情的诗人,对于人生只有入乎其内的真切的感受;而理性的诗人,除却感受外,更有一份出乎意料的澄明的观照。唯其为入,故所失在狭;唯其能出,故所长在广。唯其但得之于感受,故其表现者,有情则乏思,而其意境亦较浅薄;唯其能得之于观照,故其所表现者,情中乃更富有思,而其意境亦较深刻。” 在拜读过方商羊的作品后,我想把这段评价送给他。也希望他能够在这条孤独的创作道路上保持这份的理性与对于周围事物感性的认知,不忘初心。
这是方商羊作词,李澜作曲演唱的一首歌曲,点击下方“阅读原文”即可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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