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鲥鱼已至燕,荔枝卢橘未能先。
赐鲜遍及中珰第,荐熟应开寝庙筵。
白日风尘驰驿骑,炎天冰雪护江船。
银鳞细骨堪怜汝,玉箸金盘敢望传。
我上一次见到鲥鱼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的清明过后到广西桂平西山游历,在浔江边一酒楼用餐,有渔人送上银鳞鲥鱼一尾,餐馆老板极力推荐此鱼,于是清蒸食之,鲜嫩至极,直叫人难以忘怀。
此后,每年的三、四月间总能有长江刀鱼的新闻传来,而与长江刀鱼齐名的鲥鱼却少有音讯。究其原因,主要是过度捕捞和那一溜的梯级电站,让鲥鱼绝了踪迹,但其美丽的身姿久不时在脑际中依稀出现。
四月的第二个周末,有亚城的钓友发来信息,说去佐治亚与田纳西交界的田纳西河垂钓,赶巧有事在身不能同去。
其后不久,便在微信中看到鱼获图片,银鳞闪动,那身形不正是记忆中的鲥鱼吗?
随后电话告知等候分鱼,欢喜之情难以言表。
傍晚,几条硕大的鲥鱼摆在了我的案头。
鲥鱼,作为江河洄游型鱼类,春江水暖之际会从海中洄游至江河产卵繁殖,而四月的鲥鱼更是鲜嫩无比,营养极其丰富。古时有“鲥鱼出网蔽江渚,荻笋肥甘胜牛乳”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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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体型之美更是超乎想象,素有鱼中西施至美誉。清代文人郑板桥有诗赞:“四月樱桃红满市,雪片鲥鱼刀。”
作为吃货,身在亚城真的有福了,久违的鲥鱼如此轻而易举的展现于眼前,所有的言语均显啰嗦,赶紧趁鲜享用。
鲥鱼不打鳞,黄鱼不破肚。要想吃到鲜美的河鱼,清蒸是最佳选择,而食用鲥鱼则有个特殊讲究,那就是带着鱼鳞蒸,这样可保鲥鱼的原汁原味,况且鲥鱼的鳞片大而薄,脂肪含量丰富,同样是一道难以舍弃的美味。
蒸鱼嘛,姜葱是必不可少的。有资深吃货告诉我,清蒸鲥鱼放几片金华火腿肉那是绝佳的搭配。我在亚城上哪要金华火腿?只能用培根代替咯。
简单地给鱼身抹上精盐和油,再浇上适量的绍兴花雕酒,旺火蒸熟。
此时的鲥鱼已是鲜汁饱满,轻轻一戳,鱼汁、花雕、鳞下脂肪便如泉涌。此时想起书中记载,在中国明朝时便将鲥鱼列为贡品,成了名贵的御膳,那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当然,鲥鱼刺多是不争的事实,张爱玲曾说此生三大恨事: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未完。
但凡刺儿越多的鱼越是鲜美也是不争的事实,对付鱼刺的确麻烦,往往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会采取这样的方式解决:
那就是香煎鲥鱼,同样的精盐抹遍鱼身,冷油入锅,用慢火将一边煎熟,然后关火待油冷却翻边,这样鱼不会粘锅脱皮;继续用慢火将另一边煎熟,待鱼鳞呈金黄色起锅,无需配备汁水。
食用时,但有小酒一杯,顿感生活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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