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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深夜东八区 · 主播 | 艳坤
以西游记始，
以西游记终。
上个世纪80年代伊始，只要一响起《西游记》的片头曲，小孩都会趴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画面里那些光怪陆离的鬼怪世界。如今30年过去，86版《西游记》早已成为几代人的青葱记忆。
但很多人对《西游记》的印象多停留在西天取经的师徒四人，殊不知这部剧背后有无数默默无闻的人。
而于4月15日因病辞世，享年88岁的《西游记》总导演，制片人杨洁，就是不该被历史遗忘的幕后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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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洁的名字，一生都与《西游记》捆绑在一起。其实，她的成就不止于此，却终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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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西游记》之前，杨洁就是中央电视台的一位资深导演，一直都在导演戏曲节目，颇有成就。
之后不仅导演了1979年中央电视台的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还在1980年执导了电视剧《崂山道士》，从此开启了电视剧导演生涯，成为新中国电视第一代导演。
80年代初，《霍元甲》《上海滩》《加里森敢死队》等香港和国外电视剧风靡大陆，内地电视剧却少得可怜。
但让人气的是，1978年，日本投拍了一部《西游记》电视剧，在国内掀起轩然大波。“凭什么中国的文化精粹，要让外国人来拍？”
关键时刻，杨洁临危受命担任《西游记》的总导演。她又紧张又惊喜，一方面担心自己多年都是戏曲导演经验，怕自己拍不好丢了央视的面子；另一方面，这一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
就这样，她带着梦想筹划拍摄的准备，可是在那个拍摄技术和经费都比较匮乏的年代，要拍摄一部魔幻题材的电视剧，可谓是难比西天取经。
首先在选角上，就费尽心思。可以说，杨洁首开“海选”先河，不管是路人还是专业演员，只要符合人物形象都可考虑。而且她对女演员选取要求十分细致和苛刻，对“颜值”十分看重：
“我要求的是美，不管童子也好，哪吒也好，我都要求漂亮，而且要贴合他这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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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程并没有那么顺利，波折连连。找来的角不是嫌弃角色不好，就是一口气要多个角色。据说，白骨精本来是找刘晓庆来演的，她却要求一个人兼演三个角色。
这下，杨洁就不干了，配合不了剧本，你再红也不用。
就这样她找来京剧演员杨春霞，开始也遭到拒绝：“你觉得我长得像白骨精？”。后来在杨洁的坚持下才答应出演，不过要求演完白骨精之后，还要演女儿国国王。
为了保证剧的质量，她宁愿失信于人：“我最后还是不得不食言了，我不能让观众误以为女王是白骨精变的呀。”
就这样，《西游记》拍摄了六年，很多演员都是边拍边找的。每次招演员的时候，杨洁都彻夜难眠，很担心第二天演员招不齐，影响拍摄进度。那时的困难可想而知。
为了克服选景、特效的难题，她就带着剧组跑遍全国26个省，穿越瘴气重重的丛林，不管其中暗藏多少危险，只为找到符合原著的实景。
有一次拍摄狮寨外景的时候，山路崎岖，道路两边没有扶手，杨洁一个趔趄险些命丧悬崖。每每回忆，惊心动魄。
那时候剧组经费十分紧张，刚开始根本就没钱。后来才有了钱，六年拍25集，一集杨洁是90块，猴子、八戒是80元，沙僧是60元，就那么点钱，少的可怜。
比起现在鲜肉动不动就是上亿的酬劳，简直天壤之别。但大家也不讲报酬，不计时间，不怕苦不怕累，经常一拍戏就是整日整夜不休。
却没想到，努力后的结果却是有人状告杨洁带着剧组游山玩水，还出国，故意拖延拍摄进度。
其实那时剧组条件非常艰苦，每顿饭每个人只有5毛钱的配额，到消费水平高的地方，杨洁都要想办法自己掏钱给工作人员吃饱饭。而且摄影机只有一台，拍摄进度怎样也快不起来。
之后央视有巡视小组下来考擦，的确发现条件非常艰苦，还答应再送来一部摄影机。但谁能想到，小组回到央视，杨洁接到的却是停止拍摄《西游记》的命令。
当时只拍到了15集，上头要求她拍个结尾草草了事。杨洁一听就不干了，与领导苦苦周旋，还是无济于事。
最后在《西游记》中蜈蚣精的扮演者李鸿昌的帮助下，找来铁道部第十一工程局的赞助，才勉强拍完，可谓用尽洪荒之力。
杨洁对领导的各种干涉从来面不改色，只要是为了拍好戏，宁愿得罪一批人。
当时许镜清作曲的主题曲因为糅合了许多西方的乐器，遭到很多专家反对，就连领导都打算毙掉，甚至想辞掉许镜清，好在杨洁据理力争，才保住了人和主题曲。
许镜清和杨洁
拍摄《西游记》之路，无异于万里长征，杨洁也在透支着自己的生命。
她的身体年轻时就很不好，24岁患过癌动过刀子，不宜长途爬涉的艰辛。可她为了拍西游，不顾自己的安危，拿命在拍戏，这种坚持让人动容。
她不仅是导演，还兼任制片人，并且她更是西游记中多首歌曲的作词，《女儿情》便是其中最为经典的代表作品之一。
对于《西游记》，她可谓是鞠躬尽瘁。她辞世之前，就备受心脏病、高血压和糖尿病的折磨。
这么些年来多少人唏嘘，演员在外面鲜花掌声，杨洁却一个人孤独。但杨洁说：“想做艺术家，就要放弃功名与利禄，一心只为艺术。”
现在的翻拍经典作品，不是恶搞低俗，就是动辄上千万的制作，却拍得一塌糊涂。那个没有钱，不为名，不为利，一心只为艺术的时代已经去了。
一种坚持，一种信仰。不管《西游记》被翻拍多少遍，杨洁之后，再无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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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坤，有书签约主播。一个游离于自然和真性之间的纯粹主义者，闲来无事耕耘自己的原创小田园。个人微信公众号：snyk88（声暖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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