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o Pogorelich一向以特立独行的风格,对作品与众不同的处理方式著称。同一首作品,不需全部听完,你就能从众多版本中分辨出他的声音。尤其是一些肖邦的作品,他的处理方式与很多“标准”的著名肖邦作品演奏家们有很大的差异。

Pogorelich自从出道以来就是一位有争议的钢琴家:有人说他的演奏方式是哗众取宠,不忠实于作曲家的意图;还有人认为他是罕见的天才等等......

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个珍贵的音频, Pogorelich1990年于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演奏三首李斯特超技练习曲(鬼火, No.8, No.10)。在这三首作品中,你能听到最完美的演奏:超级干净的声音,自然的音乐处理和无与伦比的技巧。在某些技术困难片段,你能听到Pogorelich用一双传说中十三度的大手超级炫技(大师们在年轻时好像都有这么个阶段,现在感觉所有作品都处理成变态的慢);而且这三首作品的处理也非常自然,相比近十年来他难以琢磨,古怪的演奏方式相比也非常让人容易接受。
      关于Pogorelich近期的演奏风格,推荐一篇由中央音乐学院钢琴家邹翔老师写一篇非常棒的文章《我就是我——钢琴家波格莱里奇的个性与任性》。链接:http://www.wtoutiao.com/p/2e77MAM.html

Ivo Pogorelich (伊沃 波格莱里奇)
       波格莱里奇1958年10月20日生于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七岁在家乡接受钢琴启蒙。五年后应邀前往莫斯科中央音乐学院师从季马金深造1976年结识钢琴家凯泽拉杰,在其悉心指导下演奏技艺日臻精熟,得到了李斯特西洛季学派真传。1978和1980年分别在意大利泰尔尼举行的卡萨格兰德比赛与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音乐比赛中获奖。1980年向年长20岁的老师凯泽拉杰求婚,使对方抛弃家庭嫁给他,婚后定居伦敦。
      同年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评委以他的演奏脱离肖邦原貌为由备受争议最终在第三轮被淘汰,评委阿格里奇当场退席以示不公。Pogorelich因祸得福而声名大躁,风头盖过了包括第一名在内的所有选手从而各种演出邀约纷纷而来:1981年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举办首演,同年到伦敦演出,以后更在世界各地举办多场独奏音乐会。并与波士顿交响乐团伦敦交响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柏林爱乐乐团巴黎交响乐团等著名乐团合作。

1982年与著名的DG唱片公司签约,至今已推出了包括巴赫贝多芬,布拉姆斯,萧邦,海顿,李斯特,莫扎特,穆索尔斯基,普罗科菲耶夫拉赫玛尼诺夫拉威尔斯卡拉蒂,斯克里亚宾与柴可夫斯基等多张作品专辑,其演奏的拉威尔的《夜之幽灵》和普罗科菲耶夫的《第六奏鸣曲》是评介最高的唱片。
下面是一些关于Pogorelich的轶事,节选自网络但未寻得作者及原始出处。如原文作者发现请私信我们版权归作者所有。
音乐世界的伏地魔——钢琴家波格莱里奇
台湾著名乐评人焦元溥到新英格兰音乐学院演讲时,一位琴童向他提问:“我听录音,许多大师都不照乐谱弹,为什么我就不行?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忠于乐谱的理由?”

      “你看过《哈利波特》吗?”焦元溥是这样来解释的:“就像霍格沃茨的学生,咒语要念得精准,魔法才会出现。但你有自己的声音和法力,就像你照乐谱,音乐还是会有你的个性一样。之后你会了解,咒语有主段和次句,就像建筑有基石和装饰;大师可以改变花纹,但不会动摇梁柱,而艺术总有无限可能。”

      继而琴童又问:“既然可能无限,在音乐世界里,我也会见到伏地魔咯?”

      “是的”,焦元溥点点头,“总有一天,你会听到波格莱里奇的演奏……”

      这位被焦元溥戏称为“伏地魔”,出生于南斯拉夫的钢琴大师波格莱里奇(Ivo Pogorelich),无疑是国际乐坛最具传奇色彩的音乐家之一。

      尽管波格莱里奇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围绕着他传奇人生的各种疑问始终萦绕在乐迷们的心头。他是如何遇见凯泽拉杰,并决定要与这位年长自己二十一岁的钢琴老师结婚的?当年在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没能进入决赛?为什么年轻时英俊帅气的他后来却改变了造型,一直以近乎光头的形象示人?他真的是大家口中的“练琴狂魔”吗?这些谜题,下面我们将一一为您揭开。

与凯泽拉杰的旷世情缘


      “我还记得第一次和波格莱里奇的夫人凯泽拉杰上课时所受到的震撼,”虽是十几年前的往事,(钢琴家)陈毓襄仍然记忆犹新,“我想,我刚获得冠军(注:波格莱里奇国际钢琴大赛),上课前又格外苦练,应会得到称赞。没想到听我弹完,她第一句话竟是——“小姐,你这样弹,根本是零分。”

      零分?是的,凯泽拉杰立下难以想象的演奏超高标准,要陈毓襄全力以赴。“他们让我知道何谓‘真正的清楚’、‘真正的节奏感’、‘平均的音色’、‘从丹田弹出的音量’,最重要的,是他们教我如何达到这些要求。和他们的标准一比,我真的就是零分,只能拚命苦练,照着他们的方法,朝向那看似不可能的标准努力。”


      然而波格莱里奇还不是如此?当年他在一场苏联外交官生日晚宴上,随兴弹了几下,却没发觉女主人凯泽拉杰已经在背后聆听。“你可以改一下手的位置。”——虽是寥寥数语,他立刻发现其中的深奥学问。谁能想象,一位和丈夫分居中,看似寻常的居家妇人,竟传承了李斯特晚年弟子西洛第(Alexander Siloti)最精深奥妙的钢琴技巧。“你可以教我弹琴吗?”从此,这十六岁的少年开始艰苦卓绝的练习,却也打造出震惊世人的完美技巧。当波格莱里奇自莫斯科毕业,外交官夫人也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们携手合作,让神话走出苏联,继而征服世界。

      1996年,凯泽拉杰因肝癌去世。中年丧偶让波格莱里奇深受打击,他从此隐居在瑞士卢加诺,极少参加录音和演出,重新找寻自己的人生。

      在沉寂了十年之后,2006年他再度接受媒体采访。当提及自己逝去的妻子时,波格莱里奇自比杰奎琳·肯尼迪在肯尼迪总统遇刺身亡后,不愿将沾满亡夫脑浆和血迹的裙子一样, 指出凯泽拉杰临终时给他最后一吻时,由于肝脏爆裂将黑血喷到了波格莱里奇的头发上,但他竟然舍不得洗掉,满头血浆地留了多天。

未加冕的肖邦国际钢琴大赛

      1980年10月,波格莱里奇参加肖邦国际钢琴大赛却未入决赛,不仅舆论大哗,身为评审的钢琴名家阿格里奇更辞职抗议,让波格莱里奇声名大噪。(那一届的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首奖最终获得者是越南裔钢琴演奏家邓泰山,他还囊括了当届的马祖卡奖、波兰舞曲奖和协奏曲奖。)

      关于这一届比赛众说纷纭,很多人认为是波格莱里奇不拘一格的演奏方式引发了评委的争议,因而不能进入决赛。然而波格莱里奇在2010年接受焦元溥采访时,早已道出个中缘由:“我觉得当年比赛所发生的事实,至今外界仍然未真正理解——阻拦我进决赛的不是我的音乐诠释,而是来自评审的政治因素。那时苏联评审代表多伦斯基(Sergei Dorensky)给我打了0分(满分25分),其他来自受苏联掌控的共产国家评审,也都给我0分或1分,但西方评审却不是如此。”

      想起当年的遭遇,波格莱里奇还是余怒未消,不仅从不在莫斯科演奏,也要求大赛还原真相:“2月我很荣幸地受邀在华沙肖邦生日音乐会上演奏肖邦《第二号钢琴协奏曲》。在之后的记者会,我要求肖邦大赛公布当年每一位评审所打的分数。三十年过去,我想现在也绝对是时候了,不然世人对肖邦大赛永远会有疑虑。”
追求完美的练琴狂魔
      “他心中对音乐有绝对的完美形象,为了达到那个形象,他可以夜以继日、年复一年的练习。有一次我们出去用餐,我和凯泽拉杰在换大衣,波格莱里奇见了,竟然再回到琴房里练《展览会之画》中的《市场》,即使那不过是两分钟的空当而已!到他那种年纪,波格莱里奇仍然可以那样练,一个小节可以练一个小时。”

      在获得了波格莱里奇国际钢琴大赛冠军后,钢琴家陈毓襄受到了波格莱里奇夫妇的邀请,搬到他们的伦敦寓所一起生活并学习,见证了这对音乐家夫妇对音乐和演奏的无悔执着,“波格莱里奇和我一人一间琴房,每天我们就是从早上七点练到九点——不是早上九点,是晚上九点。而且中间没有午餐,只有晚餐,整天都在练!有一次晚上散步回来后已经十点了,但波格莱里奇还是要练,我也只能跟着练。最后练到一点,我已经受不了了,只能跑去睡,但他还是继续练。隔天早上,我在睡梦中听到琴声,一看闹钟果然是早上七点,他又开始练习了!”
性感偶像形象的转变
      相较之前长发帅气的造型,现在的波格莱里奇多以短发的干练形象示众,这也引发了很多乐迷的猜测。在之前KAJIMOTO组织的提问中,就有一个乐迷好奇地问波格莱里奇为什么要剪掉自己的长发。大师的回答是“因为我现在在欧洲居住的这个城市,天气不仅非常热还很潮湿,我每天要洗三次头。当我发觉这已经使我不能专注于音乐时,我就觉得要换一个新的发型了。”

而在焦元溥所著的世界钢琴家访谈录《游艺黑白》中,记录了他和波格莱里奇的这样一段对话。从中我们也可以了解大师的态度和想法。
      焦元溥:“您很年轻就成名,现在如何看自己的事业和名声?”

      波格莱里奇:“我只能说,年少成名的好处,在于我可以用我的名声为艺术贡献,仅此而已。人生充满了战斗,而我永远都在为自己的艺术奋战。在美国,唯一重要的是如何卖,而不是艺术。坚尼斯(Byron Janis)是多么杰出的钢琴家,但在范‧克莱本(Van Cliburn)赢得第一届柴可夫斯基大赛而成为美国偶像后,即使坚尼斯弹的远胜过范‧克莱本,他仍然不能如其所愿地录制他的杰出曲目,甚至唱片公司还不希望坚尼斯录范‧克莱本已经录过的曲目。这实在是艺术上的一大悲剧和损失。这种消费主义在美国可是行之多年。柴可夫斯基就曾在他的书信中提到,一个美国女钢琴家到魏玛和李斯特上了几堂课,回到美国后就打着李斯特的招牌来教学生,成为富婆。李斯特一生都没有赚到那样多钱!在20世纪,天才不是被卖给国家,像是在苏联或共产国家的情形,就是被卖给消费主义,像是欧美的情形。

      在1980年代,我经纪人中没有一个知道我演奏的价值和我所继承的学派,他们只知道要卖我的长相和青春。我在台湾、南韩、日本的第一场音乐会,无一例外,听众都主要是12到15岁的女孩。音乐会后,她们想要碰我,想要拿我的照片和签名。我首次到澳洲演奏后,我居然被该国列为顶尖性感偶像。因此,我知道这些地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我,所以我几乎都隔了很久才再到这些国家演奏。我等人们能够看到我的艺术而非外表时,我才愿意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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