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得从10年说起。
当时在阳光卫视《子夜》栏目组做编导,有一期做到朱幼棣老师的节目的时候引起了这一串的事件。当时朱幼棣老师跟另外的那个嘉宾说起的主题是后望书。
后望书,顾名思义,之后望到的一切。怎么说呢,书里涉及到了很多地方的拆迁,改变,黄山市的更名,北京的变迁,上海弄堂的蚕食等等。事情也随着这本书在变化着,当时这本书在台里传的很疯,一直想买一本,可惜一直是缺货的状态。后来,时隔两年第一批再版的时候买到这本书,拿到这本书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也许我的情感过于丰富了吧,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在很多时候我不想去可以控制。人,贵在有情感,有思想,如果连情感都可以的去压抑,又能如何呢?
恩,说了段废话,进正题吧。 其实这本书,这个栏目对我的改变是巨大的。影响了我很多,看着阳光曾经的同事都离开了阳光,但是他们还在关注着民生,关注着那些主流媒体们不曾关注的东西。我想说这只是一份执着,一份属于我们的责任。胡同系列的拍摄起源于此。

不知道胡同系列还能拍多久,从两年前拍到现在,北京城二环路以里我敢说我用双腿丈量了每一寸属于二环老城区的土地。从开始的数码,到后来的胶片,都寄托了我对胡同的一丝深情。
变迁是北京这个城市不能避免的,虽然很多四合院已经变成了大杂院,迫于生活,迫于活着,迫于……

但是我们在走访整个北京城的旧城区的时候也有很多感动。
当初知道菜市口粉房琉璃街要被拆掉的时候,我就去拍摄了,当时人们还是在干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拆迁离自己很远,等过了一个月在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几家空了,胡同里的街坊在街上说的都是拆迁的事情。当然除了拆迁也会说一些其他的事情。
路人甲:明天有个环湖走你去么?
路人乙:有奖品么?
路人甲:去了就有!
路人乙:那就去吧!
说起这个就想起了汪曾祺老先生写的北京胡同那篇散文。里面提起胡同文化的精髓, 北京胡同文化的精义是“忍"。安份守己,逆来顺受。
老舍《茶馆》里的王利发说:“我当了一辈子的顺民”,是大部分北京市民的心态。 老舍的小说《八月骄阳》里写到“文化大革命",有这样一段对话: “还有个章法没有?我可是当了一辈子安善良民,从来奉公守法。这会儿,全乱了。我这眼前就跟‘下黄土’似的,简直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您多余操这份儿心。粮店还卖不卖棒子面?” “卖!” “还是的。有棒子面就行……” ——出自汪曾祺《胡同文化》
其实老北京还有一句话叫做“穷忍着,富耐着,睡不着就眯着”于是这也造就了北京人的一股子掘劲儿。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打架总得先得说出个123来,这叫做盘理。
不过您要是想看北京人打架,那可真是不好找,一般情况下,互相报都认识谁,结果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地俩人都认识同一个人,于是乎,多了个朋友。当然也不尽然,有时候打架北京爷们最喜欢的还是直接抄板砖。为什么呢?第一,板砖儿可着满大街找,随处都能找到一块半块的。第二,板砖儿不算凶器,伤了人也叫做防卫过当。所以啊进了雷子还有的说。
唉,又说跑了……接着拽回来……接着说胡同的拍摄。
其实拍摄胡同的时候,我的头一半的作品都是很压抑的作品。加上那会状态特殊,所以整个人很阴郁,拍摄出来的片子,看完了很多人都说太压抑了,看不下去,现在回头看看,有些片子烂的可以,但是有些片子也是压抑的可以。人总是在慢慢进步的。
还是在粉房琉璃街,我正在走着,拍到了一对老夫妻,老头推着老太太,老太太看到我们在拍她,就笑了,这笑很幸福,却也很辛酸。
相濡以沫,相依为命,这对老人,真的很让人羡慕,前一段时间,继续拍摄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老爷子。那个老爷子的家只剩下的一半,周围的住家都被夷为平地了。老爷子倔强的坐在那里,他的儿子陪着老爷子。后来聊起来了,他儿子说,房子看了,拆迁款都没到,没钱买房啊。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看着自己的发小,住了一辈子的房子,帮衬了几十年的街坊大家就要分道扬镳了,着实让人难受。
这之前,也是在粉房琉璃街附近的胡同里,碰到一个老爷子,那个老爷子跟我聊天的时候说,我生在这,长在这的,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搬走!不能死在家里的祖宅里,这叫什么事儿?说这话的时候,老人家眼角挂着泪,却又补了一句,国家需要这块地,说想走那是假的,可是走了,就没根了。说完这句话,老人家拿着自己的马扎回屋子去了。 挺后悔当时没带着相机的,去那边找人,就是没带相机。
接着说,关于胡同,老北京有句话叫做,有名胡同三百六,无名胡同似牛毛。目前可考的有名称的胡同和街巷一共有6074条。 此片拍摄于史家胡同,曾经有个哥们为这里是不是史家胡同而跟我争论。
我只想说,我拍到的是我所看到的,拍摄于史家胡同,不曾作假,现在这个地方已经重新被修葺一新。 接着说回到粉房琉璃街,这条大街给我了不少第一次。第一次伊尔福胶片,第一次AGFA CT反转片,第一次的乐凯,第一次的120,第一次的负片。
执着,是一件好事儿,也是件坏事儿。
说它好,是因为执着让你不断的去为了一个目标去努力。也许每个北京人骨子里都有这么一种执着吧,换句话说,太滋扭了。
北京爷们,就是这个劲儿啊!您想拍?您随意,走着!您看我就这样,穿个大裤衩子,坐在胡同里,抽着烟晒着太阳喝着茶。您爱谁谁,爱干嘛干嘛。 继续说我执着的那份执着。这份执着,是属于胡同,属于胶片,属于北京的执着。
说说胶片吧,有人曾说,有数码还用胶片,有人曾说,有本事你拍胶片别用测光表啊,别用现代的技术啊。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数码过于快餐,最近快餐吃多了,恶心了…… 胶片是一种严谨,你没有后退的可能,没有删除的可能,化学反应是不可逆的,拍完了等待的冷处理,看到照片后的惊喜着实让人无法忘怀。好吧,我上瘾了!
有瘾也是好事儿,胶片的不可替代感还是很爽的。
执着,执着于胡同,执着于现在,执着于或者,执着于胶片,执着于那份摁一次两块钱的成本,执着于属于我们的心情,执着属于我们的北京城。最后的北京,是否真的会成为悲剧呢?别了胡同,别了,北京的叫卖声。

胡同,你好;胡同,再见!也许我现在的执着就是希望,拆迁的脚步再慢一些,让我们多看一看属于我们的京城吧。
点击下图 到胡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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