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的幸福年代：中国科技人才薪酬直逼硅谷
作者|Rui Ma
身为一名配置资金有限的科技初创企业早期阶段投资者，我密切关注着科技人才市场。每个技术人员的现金消耗成本——尤其是对于没有营收或者营收有限的年轻初创而言，是确定这家公司在必须募集更多资金——或者更可能的是关门停业——之前还可以支撑多少个月（或者说还有多长的跑道）的最重要因素之一。对于那些可以破除语言和文化藩篱的人来说，中国过去经常被宣传成“廉价人才”的国度，但我想要看看在2015年这种描述到底还有多少真实性。结果发现，虽然中国初级科技人才的薪酬仍然比美国硅谷低得多，但总体而言中国已不再是（而且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不是）廉价科技人才的主要贡献者。事实上，即使在中等级别上，中国的薪酬水平现在也可以与硅谷相媲美——至少从税前现金收入来看是如此。
数据告诉我们什么
关于数据，我求助于普群企管顾问公司（PCI Executive Search Consultants）北京代表处的顾问张劭谦及其优秀团队，以下是他们提供的数据。为了采用可以获得的最完整的数据集，并且尽可能具备可比性，张劭谦将搜索范围限制在员工人数在千人以上的科技公司，其中大多设在北京、上海和深圳等一线城市，并且只考虑税前现金薪酬，因为非现金福利的差别很大。而且，为了体现纯技术性职位，只有拥有工程相关学科研究生学位的合适人选被包括在内。在这里，“中国”指中国本土公司，而不是跨国公司（MNC）——即在中国境内经营的外资跨国公司。
这些数据让我感到意外——虽然对于初级工程师而言，中国的平均现金薪酬看起来好像仅略高于硅谷薪酬的一半，但在总监（通常至少拥有十几年的经验）及以上级别，这种差异就消失了。对于初级级别，我在拉勾网上进行了一番快速搜索，只是为了对此加以证实。
果然，北京的Python初级工程师（只有1到3年的经验）可以预期挣到至少1.5万元（合2,400美元）的月薪，或大约3万美元的基本年薪，而对于一家资金雄厚的大型公司（比如美团）而言，Python初级工程师最多可挣到3.5万元（合5,600美元）的月薪，或6.8万美元的基本年薪。
这还不包括股票期权、额外的现金或非现金津贴或者其他福利。根据专门为初创公司及投资者服务的社交网站AngelList发布的数据显示，在旧金山，一个类似职位的招聘广告会开出8.5万到12.5万美元的年薪，这大约是中国大陆的两倍。此外，这两个地区的科技企业家会告诉你，最终协商的年薪很可能更加接近薪酬区间的上限而不是下限。
张劭谦把他的分析延伸到总监级别为止，因为总监以上级别的薪酬通常主要包括非现金福利，因此变得很难比较。此外，重要的是要注意到，许多中国本土公司还提供其他津贴，以此作为一种奖励。即使对于中层管理人员而言，薪酬待遇通常还包括特定的食宿和交通费用的所得税抵扣，其总额最高可达员工总现金收入的30-35%。
如果你有兴趣知道这些级别的非技术性职位可能会让贵公司花费多少人力成本……薪资最低可能比相同级别的技术性职位低20%。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绝不便宜。
正如我已经向投资组合内有意进入中国的许多公司建议的那样，建立一个完整团队的成本可能会非常昂贵，而且竞争非常激烈，因此在招聘时注重求职者的潜力而不是经验可能是一个较为明智的选择。
还要当心失控蔓延的“头衔通胀”
随着人才争夺战盛行，中国的许多本土公司已经利用“头衔通胀（Title Inflation）”来吸引求职者。比如，在一家跨国公司，一个冠以“首席（principal）”的职位一般需要至少十年的经验，但中国本土公司经常会把这个特殊头衔授予只有七年经验的求职者。我提到这一点，是为了提醒试图在中国招聘人才的公司——许多头衔不能直接翻译，而且深入了解公司员工汇报层级在对合格求职者进行筛选和谈判方面至关重要。
哪些人才热门，哪些人才不热门
张劭谦还向我透露了当下往往最受雇主青睐的求职者经历类型。他说，其中最快得到雇主青睐的方法之一，是一开始就在一家著名跨国公司工作，因为这些跨国公司以招聘门槛高而且培训计划严格而著称。往往组织结构不太严谨的本土公司喜欢招聘跨国公司雇员。
张劭谦说：“因为他们更加注重结果，本土公司喜欢‘上岗就可以上手’的人才，而且现在经常提供加薪30-100%的待遇，以此吸引跨国公司的人才跳槽。”他补充说：“某些职位描述甚至可能会表明优先聘用来自某家特定跨国公司的人才”。由于这种激进的招聘做法，难怪员工流动率是我时常听到科技公司首席执行官（CEO）抱怨的一个问题。
结论
作为一名科技企业的投资者，我对中国科技开发人才的工资不断上涨感到鼓舞，这（我希望！）意味着快速增长的科技初创公司对人才存在真正的需求，这也（我希望！）意味着越来越多有才华的年轻人将会认真考虑在STEM（指科学、技术、工程、数学）领域就业。
然而，同时我有点担心开发成本的迅速上涨，因为这意味着，现在我投入到一家初创公司的每一美元能雇到的科技人才越来越少。考虑到正在大量投入科技领域的投资资金规模（确切地说，在2014年该数额达155亿美元），上述趋势不可能会很快扭转。
同时，对于初创公司而言，由于太平洋两岸的开发成本开始趋于相同，观察今后几年科技行业的团队变化以及人才的流动方向都会是很有趣的事情。唯一确定无疑的是，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中国，电脑程序员现在都是风光无限。
译|陈玮 校|李其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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